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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都写,坑品极烂
搞偶子博:米妮特
搞青子博:米叔叔

fmsr / 片羽

 

※一个生贺降维,写着玩,肥肠狗血。有可能坑。

 

 

 

开机那天菊池到得晚,赶到片场主创都已经到了七七八八,选角导演一个眼神瞪过来,三分寒气七分硝烟。菊池赶紧抬手赔了不是,再猫着腰悄无声息钻过staff人群,排到演员队伍最边上来。站定了才发现刚才在路上只顾着补眠,头发被压成一个豪放与不羁兼备的造型,飘摇中透着时尚,他抬手随便压了压,收效甚微,只干燥发梢扫了扫手心。

好在众人的注意力不在这边,现场一边暗暗骚动,一边严阵以待,不一会儿现场制片喊了一声,“这位是主演——佐藤胜利桑—”接着大家啪叽啪叽鼓起掌来。菊池也跟着鼓掌,他站得毕竟太远,瞄着热烈的中心好多眼,依然看不见人影。

这就对了,他心里想。这位圈里传说纤细玲珑,如今看来,是个矮子。

 

主演待遇毕竟不一样,总制片亲自带着佐藤和主创团队打招呼,导演副导演特出一圈招呼打过来,出乎意料地慢。等众星捧月的正主快到他身边,菊池先是看到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孩儿身形,简单白T套了件Z Zegna新一季的牛仔成衣,纤腿细腰的,夹克也穿得晃晃荡荡。许是平面给人的印象太过惊艳,期待被现实贬值,菊池现在看他,像是一眼就看完了山穷水尽,心底反倒泛起失望来。佐藤安安静静走过来,没啥气场,没啥光芒,倒是仪态周正,和每一个被介绍的人都规规矩矩鞠躬问好。

难怪这么慢,寒暄的做派倒像是个新人。菊池觉出几分诧异。

 

 

佐藤胜利如今在若手圈可称得上风头无二。这也难怪,菊池自己都在看到他天铺天盖地的海报时,禁不住赞叹一声老天爷赏饭。他最清楚这个圈子浅薄的很,天赋一张锋眉凛目的好脸,再有一家垄断半个演艺圈的事务所,搭配媒体炒一炒“千年一遇”和“国宝级别”,镶着金子的康庄大道便平平整整铺在眼前。

而他第N番的菊池充其量就捡了几块砖而已。

人比人气死人,他还没来得及默默感叹,总制片就到了自己面前,扫了一下菊池的脸没出声,选角导演眼色看得纯熟,上前一步主动介绍了,“这位是C社的菊池风磨桑。”

菊池·俊杰·风磨识时务地低下头打招呼,“请多关照。”

眼前伸出一只纤瘦的右手,回答他的声音比预料中柔软,“菊池前辈,好久不见。”

菊池吓了一跳,为掩盖失神下意识伸出手回握,抬头便看到一双乌幽幽的眼仁,水光晶亮,含了点笑意。握上来的手也是温温吞吞的,既不嶙峋也不热烈,极其普通的触感。他感到自己的手被轻微地摇了摇。

“这次也请多多关照。”

 

 

菊池风磨烦恼得很。开机首日的紧张感占了两成,剩下八成来自于“我TM什么时候认识的佐藤胜利?”。他想破脑袋都没想起来,差点抓掉几根为了角色而染茶的头发,发型本就桀骜不驯,如今更是横冲直撞肆意招摇。

眼见着Rundown到了他的戏,造型助理(男)赶紧扭着水蛇腰来打理补妆,一边小心翼翼拿发胶招安叛党,一边默默委屈,“我的小祖宗,今天可是开机,您这第一条就头发乱飞,导演要骂死我。”

菊池撇嘴,“开机咱能不选晚上吗?冷死了要。”说完全神贯注地打了个喷嚏。

小助理继续委屈,“这我哪能做主啊……行了,执行导演在叫了。”

其实开机放在晚上不算罕见,白天开机仪式顺道晚上正式拍戏也很正常,剧组算是多赶半天进度,器材场地开销也能省下不少。菊池就是发发牢骚,他有两个无伤大雅的毛病,一是傲娇,二是嘴贱,两个毛病他哪个都不想改。

这个圈子里虽然红不红全靠运气,但歪门邪道旁门左道也是有的,不见得满地鸡毛,谁也别说谁干干净净,菊池风磨心里盘算,他还年轻,还有本钱秉持一些嬉笑怒骂的骨气。他朝片场中心走过去,由上到下几盏明晃晃的大灯照得空气都发白,像一团白色的沼泽,走得越近陷得越深,魂牵梦萦,暗藏杀机。

 

 

导演一喊“卡”他就吐了嘴里含的冰。大秋天拍夜戏,防水汽含着冰念台词,几条下来脸僵了半边。等他哆哆嗦嗦孤孤零零回到休息区,经纪人小川这才风风火火赶过来,抬手就把他手里取暖的热水抢过去闷头喝了。菊池气绝,你小子宁愿去陪中岛发布会也不陪我开机,现在还要来抢老子热水喝。索性粗着声音问他,“你来干嘛?”

“中岛那边总算结束,我得赶来和这边团队打个招呼。你可没惹事吧?”

“哪能呢。有口皆碑。”

小川斜他一眼,见菊池站得宽肩直背,右手抓着的剧本卷了边,显然是翻来覆去看过很多遍。他心又软了,拍拍菊池肩膀,说,“外面冷,你找个角落避避风,我这边有些人情还要打点,这种事情你不愿意做,公司总要替你们周全。”

菊池扫一眼他手上提的几盒京都老铺的高级点心,鎏金丝线拧了个细细的八字结,精致且矜贵,和他们一样先要外表漂亮光鲜——其他的,都是之后的事。他觉得没劲,又突然想到其中一盒的归属,忙拉了小川的手腕说,“小川哥,要拜托你件事。”

小川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,“你叫我哥的时候准没好事……说吧,我有觉悟。”

 

 

开机第一天往往拍摄计划安排得少,收工后菊池都没再见过佐藤。演员们通告缠身,下了戏纷纷都尽早走了,菊池第一次进电影片场,特意多留了一会儿。他站在离片场不远的高处,看着远远几盏大灯啪啪渐次暗掉,工地一般喧嚣的现场被黑暗合围着盖下来,秋风冷飕飕,他缩着脖子摸摸鼻尖,还是觉出周身的恍惚来。

后面几天就不一样了。

他还没大适应电影拍摄,只觉得每天都被Rundown逼着飞奔,提前20分钟改台词改剧本屡见不鲜,导演要求苛刻,气温又随着几轮小雨一路急转直下。到了这天又是夜戏,执行导演看了看头顶压得低矮的云,说了声糟糕,怕是要下雪。

刚说完,就见一片细碎雪白打着旋地飘下来。

有人好死不死接一句“乌鸦嘴”,执行导演天天和演员混在一起,几天下来也都熟了,于是追杀声求饶声此起彼伏。菊池也趁热闹跟着起了哄,扭头看到佐藤站在旁边,抱着手,安安静静温声细语地在那边笑。

挺不合群。

 

 

所以那句话着实让菊池不太敢相信。

当天晚上他的戏挺艰难,外景夜戏——还要下水。雪花飘得着实不巧,但档期实在太紧,拍摄计划半天都不能推迟。导演大手一挥,道具组拉来一台大功率鼓风机,把镜头前的雪花吹走,又能营造出栉风沐雨的悲剧气氛。

副导演一边喊action一边盯斯坦尼康对应的监视器,画面缓缓推进,夜色中寒风烈烈,乌青海水卷着白色浪头击打破碎,菊池湿透的头发贴住半边低垂的脸,镜头越来越近,突然他抬起头,眼神骤然一缩一凛——惊鸿般的一个瞬间。

“有了!”副导演兴奋搓手。

小川今天也来了,站在旁边看到片场远远近近零零星星鼓起了掌,也觉得面上有光。菊池从池子里拖浆带水地爬出来,他赶紧拿着大浴巾过去裹了,一边又小声问,“到底是拍电影啊,刚才怎么演那么好?”

菊池哆嗦着瞪他一眼,“我那是冻的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们向演员休息区走,今天因为是外景,条件所限,剧组搭了几个简易的板房,白天遮遮太阳还好,到了晚上北风顺着看不见的墙缝地走游龙,菊池又刚从水里捞出来,湿冷落井下石,寒气飕飕沿着小腿往上窜。

他正抱着热水取杯水车薪的暖,隔着雾气一个人影站在面前。菊池挥挥手把白色打散了,见佐藤胜利站在自己眼前,他今天上了妆,眉眼多了些昳丽灵秀,站得瘦直硬挺,像一颗嫩竹。菊池知道了来者何人,尚不清楚所谓何事,便没有出声,只抬头看他。

佐藤指了指另一个方向,“今天太冷,可以去我那边休息……你这样要生病的。”

“?”菊池指了指自己。

佐藤点点头。他身形比年龄更显小,纤细柔韧,一低头,露出脖子后面一条蜿蜒的线。那边片场在叫佐藤名字,他又回头叮嘱了一声“一定要去”,转身就走了。

 

菊池诧异归诧异,毕竟人家亲自来请盛情难却(主要是他真的冷的要死),还是推开了佐藤休息室的门。温暖翻滚着卷过来。主演待遇毕竟不一样,暖炉准备得十分周全,蔬果零食摆了不少,角落里还有一大桶暖身姜汤。

佐藤的经纪人阳子是个看起来就聪明强势的女人,看到菊池进来,自自然然打个招呼,又安排助理给他换干浴巾倒姜汤。她一边称赞刚才的一场戏拍得利落,一边又夸张感叹菊池一身好肌肉,“我们家胜利那小瘦猴儿样”。

菊池从善如流地谢了,又礼尚往来地回赞,“阳子姐准备的取暖设施真齐全。”

阳子勾了勾嘴角,优雅大方地递给他一碗姜汤,看着菊池喝了,说,“没办法,那孩子今天一整天水下的戏,从早泡到晚,这些东西也就应个急——他这样瘦,怕是身体要垮。”

端着姜汤的手一顿,中心漾出一个环形的褐色清亮的水波。

菊池想起刚才看向自己的清清亮亮乌黑瞳孔,哪能看出这些辛苦。

寒气顺着骨头都散掉了。

 

 

-------TBC-------

 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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