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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都写,坑品极烂
搞偶子博:米妮特
搞青子博:米叔叔

fmsr / 片羽

*妹想到又更了吧?我也妹想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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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探病的,自然不止佐藤一个。

中岛带着事务所新组合,走医院大门浩浩荡荡地进病房,墨镜没摘(估计看见跟车媒体还特意摆了上镜的姿势),发型是set过的,倒也没至于上粉底,总之人模人样地来了,真真切切地问好。小混血手巧,拿着剩下的那些草莓也去洗了,还找护士撒娇要了个玻璃沙拉盘,几根吃水果的叉子,卖相既玲珑有致,吃起来也方便。菊池想到堆在桌子角的一小堆草莓蒂,心想不愧男女有别(不是)。

松岛一边放下公司带来的花束果篮,一边和他寒暄,前辈痛不痛啊?菊池说痛。松岛愣了一下,又说啊那怎么办?有没有什么办法缓解?菊池说忍着。松岛没办法了,可怜巴巴看着中岛求救,可惜中岛这边尚且自顾不暇——护士一会儿进来一个添热水,一会儿又来一个给菊池量体温(前几天没见需要量什么体温的),再一会儿进来一个填巡床记录单——眼神倒是都挺实在,醉翁之意全在中岛脸上。

菊池担一个被探望的名,被他们折腾得不轻,说你们不如直接找他合影。护士们喜出望外,拖着中岛就去走廊开起了小型合影会。

病房里总算安静下来,菊池本来也没在生气,见松岛有点紧张,伸手拍他肩膀,“谢谢你们来。”又招呼两个小的吃水果。他自己也用未受伤那只手拎了颗草莓放嘴里,几天过去,果肉没那么青春活力,舌头一顶,甜腻在口腔化开。

他自然又想起一小截冰凉指尖。碰在舌头上,像尝星星。




两个礼拜后,菊池出院,伤其实还没有彻底好,但一大堆被迫推后的通告催着,他也不好意思天天在病床上躺着养尊处优。事务所有模有样地办了出院记者会,不过没摆金屏风,借了个会议室,白墙黑桌地拉了个横幅。菊池心想,这是盼我出院还是住院呢?

好在媒体来了不少,镜头机位煞有介事地依次摆开,颇有些当红若手的排场。这件事这么一闹,虽然大部分关注都在佐藤身上,但电影话题带出不少,菊池的关心度自然也水涨船高。噼里啪啦一轮闪光灯过去,菊池撑着墨绿一片的视觉残留乖乖受访,有记者问谁来探望过?他顺水推舟,“佐藤君。”

看见记者点头,又满面营业笑容地补一句,“来了两次,还喂我吃草莓呢。”

台下记笔记的、敲电脑的,一片埋头奋笔疾书。



双方各取所需,发布会一团和气地结束了。菊池没来得及看发稿,拖着上了一小条石膏板的手臂跑通告,每个番组都装模作样地一边谦虚着、一边转过身让摄像机来个特写。娱乐圈暗地里腥风血雨,表面上还是要做一做温良恭俭让,这种弘扬资本主义正能量的好例子,台本里写一遍,导演会前提醒一遍,到了现场,提词板上红字加粗的流程再强调一遍。

女艺人感叹,“菊池君很勇敢呢,真的很让人佩服!”其他嘉宾纷纷附和,“佩服佩服。”

主持人接话,“话说,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,只受了轻伤,菊池君身体一定锻炼得很好吧?”在场众人便怂恿菊池撩起T恤,纷纷上下其手。



上的番组虽然多了不少黄金档,但菊池到底还是个壁花,睁着眼睛看vtr,一边忍着手臂疼一边见缝插针说几句,多少能被剪进节目里。眼看着通告一个个跑得差不多了,电影剧组那边发来新的香盘表,一同被小川递到手上的还有新剧本。

“真的改了?”他有点惊讶。

“你自己看。”小川掩饰不住,又想卖关子,忍得脸都有点儿红。

按道理,《Tokyo Boom》上个月底就该全组杀青,制作期之后,试写会和电影节也就要紧锣密鼓准备起来。时间本就太紧,他原本以为之前的镜头若不补拍,也不过是剪掉或者改结局,之前佐藤探病时轻描淡写,没想到会真的大费周章,竟改了剧本过来。

等到翻开薄薄一册追加的脚本,菊池的受宠若惊,就只剩下“惊”了。

“……这是?”

小川一兴奋,就难免搓手,一边搓一边问,“高不高兴?”

菊池还在懵着,懵得比较隐蔽,表面上看不出来,内心激流暗涌。何止是高兴。

结尾的那一段场景,彻彻底底地保留,同样的,也意味着前半段戏多多少少需要调整。这一册脚本,不过是集合了修改或者追加的戏份,但纵观全局,和之前一个打酱油的小角色比,可就真是贯穿全片的关键人物了。

他就这样懵着回家,洗了个澡。好歹恢复了一点,顶着还在滴水的头发草草擦了,又开瓶酒,挑了张CD播着,这才又把剧本从头到尾细细翻了一遍。本是为了救场的那场戏,变成一条埋得很深的暗线,佐藤角色每一个复仇的瞬间,都有菊池角色在暗处相助,一个悲情故事多了些英雄相惜的温情隐脉。他看着看着,单纯从读故事的角度,也觉得改得好,几句台词往来,角色状态就跟着字句这样回来,他不禁跟着读出来。这么一读,神奇的,对面仿佛响起佐藤的声音。

声音不大,轻轻的,还是发凉,像落雪。菊池想,这是被记忆蒙骗,佐藤明明没这么冷,看着像雪,在手里才发现是落樱,透一点粉色,是柔韧坚强的易碎品。他又想,改了剧本,佐藤是要配合他改档期的,毕竟对方是主演,总归也要打个招呼,拿起手机才想起,哦,没他联络方式。

归根结底,他们本就是介于点头之交、与共事同僚之间的关系。



菊池便和这个同僚在片场才又见了面。他们一段时间不见,彼此都有一点奇妙的生疏,互相招呼了,佐藤问,“手好了么?”

“不疼了。”

佐藤便笑笑,“那就好。”

“之前挺疼的。”

佐藤不知道接什么,有点愣住,菊池见他懵了,捉弄的心思软下来,“现在好多了,没事儿。”

他和佐藤之前也没有这么多的对手戏,既然是补足这条线,重新开机之后,来来回回几乎都是拍得他们两个。本番的时候菊池按照剧本盯着佐藤的脸看,看多了,光风霁月也就没那么刺眼;候场的时候坐在一起等光线,聊些理发店、女生泳衣和事务所的牢骚,倒和寻常年纪的男生之间没什么两样。佐藤听导演讲戏的时候,睫毛里习惯性地藏匿些躲闪,菊池看出他紧张,也看出他逞强故意显得不紧张,站得笔直,绷一张饱经镜头考验的营业笑脸。之后佐藤回来了,窝进旁边的帆布椅向他小声抱怨,“被导演说了。”菊池从屁股底下摸出一本<文春>,“我被骂的时候就看这个。”佐藤忍了半天没忍住,一边接过去一边偷笑。他对镜头是一种笑法,这时候冲菊池是另一种笑法,既不鎏金也不清冷,眉目软乎乎,缩成一团。



等到晚上一场个人戏结束,菊池回到等候区,发现佐藤捏着个剧本打瞌睡,不知道被谁盖了半条毯子,暖炉从身侧烤着,暗金色的光爬上裸露出来的一小截手臂。他走过去把这一截手臂轻轻放回毯子里。手臂被烤了多时,热热的,还是小巧,被他轻松包在手心里。

他知道他体寒,四肢很少有这样温暖干燥,如今热度传来,像一尊玉石雕像不经意下凡,透出几分人间冷暖。菊池看他浅金色睫毛抖动,听着微弱而绵长的呼吸,总算觉得不再看一个遥远的纸片人。

他本来想问佐藤为什么当时让我来演。既因为无功不受禄的傲气,又有着明枪暗箭难防的警惕。现在,菊池突然就不想问了。他想,不负众望或许也是一种勇气。

如今,一个不负众望的具象就在他眼前,在世间爱意的缝隙里休憩,漏出一点点软弱和调皮。这个画面突然让菊池觉得挺舒服的。一种久违的、放学之后骑车穿过长长堤岸的,河水宽阔,荒草翻滚,阳光发白,微风钻过头发梢的舒服。


他对谁都可以想入非非,唯独对佐藤胜利没办法想入非非。他干干净净,温吞吞的,像广场上的黑鸽子,和煦,可爱,让菊池坐在身旁,捧在手里,感到真实而轻松。想入非非是一种带吸引力的刺激,可轻松是什么呢?轻松什么都不是。



-tbc-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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